山乡的夜晚死一般静寂,一轮明月好像一个硕大的银盘子悬在天空。
春花看到狗蛋醉醺醺的样子,有点心疼地说:“狗蛋,谢谢你帮我挑水,帮我犁地。你喝多了,你就别再喝了!天天这样,你会伤了身体的。”
狗蛋翻眼看了看春花,那俊俏的脸蛋有点模糊,晃悠悠的,就像风中的一朵花。“春花,我没醉,我真的没醉。你看我醉了吗?只有今啊,我······我才······才吃了一顿好饭。我是在·····在想秀。她一走,我······我他妈的······魂······魂都掉了。”
“秀在深圳,有几千里路嘞,你想也白想!”春花说话的时候,心里有兔子在胡蹦乱跳,毕竟,自己的大牛也去了南方。
“可······可秀是为了这个家啊!我······我真不是个男人!一到夜里,秀的影子就在我的眼前晃悠,一晃悠,我······我就想她。”人常说,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是未到伤心处。春花知道,狗蛋人不坏,也很勤快,只是腿脚有点拐,秀是怕他去了南方找不到工作。
“狗蛋,你哭了,你别哭了好不好?你一哭,我也想哭。你想秀,我也想俺们家的大牛。当初,我想跟他一块出去,可他就是不让去。他说,你是咱家的宝贝,我不能让你去受苦受累。唉!别看大牛人粗,心可细着嘞!”
“大······大······大牛啊!我······我的······好兄弟!他······他他他都当领班了。他······他就是牛啊!你说,你······你这件红······红毛衣啊,是他······他给你买的吗?”
“别人买的我还不穿呢。一件就要七八百,能抵饭吃吗?唉!他一走,就我一个人。一到夜里,我就怕。一到夜里,我就睡不着。男人不在的日子,可也真难熬呀!你说,是不?”
“春花,你甭怕,有······有我狗蛋哩!就说俺那秀,真······真他妈的······带······带劲。你说说,大······大牛咋样啊?”
春花的脸上泛起一丝羞红。“狗蛋,你······你就别说了。你一说,我······我就浑身痒痒。我那大牛啊,比牛还要牛!说实话,我真离不开他唻!”
“那······那我······我给你挠挠。你······你不是······不是痒痒吗?春花。”狗蛋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,一双手紧紧抓住春花不放。起先春花还在连推带搡,有点不好意思,但这干柴烈火,一碰就着。狗蛋的手一拉,她就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······
山乡的风越刮越大,还响着哨儿,就连月亮也披上了一层灰黄的薄纱,迷迷濛濛的······
到了第二天,春花对酒醒的狗蛋说:“你想秀吗?”狗蛋说:“想!”春花说:“那还不赶紧给秀打电话!”憨憨的狗蛋这才想起了问春花:“我咋在你家?”春花说:“你还是去问问你自己吧,瞧你那熊样。”
狗蛋走了以后,春花就去乘车到县城,买了到南方的火车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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